面纱:一个女性的成长

人物表:

凯蒂: 瓦尔特的妻子

瓦尔特: 凯蒂的丈夫,细菌学家

查理.唐生: 凯蒂的情人,香港布政司的助理

多萝西.唐生: 唐生的妻子

韦丁顿: 湄潭府海关的小官员

伯纳德.贾斯汀: 凯蒂的父亲,皇家律师

正文

痴于功名的,媛交一生,算来算去,死后反得来;迷于爱情的,向来单思,爱人不知爱己,死如舔狗;放于性欲的,寻花觅蝶,却步步高升,活得好生快活;志于天国的,情真博爱,舍小家为大爱,活得安宁。面纱,朦朦胧胧,挂着、悬着,遮掩了人,也遮掩了人生。

     凯蒂生来有一副较好的面容,她的母亲贾斯汀夫人从小便希望她嫁给高官贵爵。然而事与愿违,直到二十五岁,凯蒂还没有嫁出去,而此时她的妹妹却找到一个好人家。有多希望便有多失望,贾斯汀夫人已经相当厌烦凯蒂了。受于这种压迫,她嫁给了一直默默爱着她的瓦尔特。爱她这件事凯蒂在瓦尔特表白前是不知道的,甚至于即使瓦尔特曾多次参加有她的宴会并被引荐给她,对他仍是一无所知。即使在移居香港两年后,凯蒂对瓦尔特的了解还是一星半点,她知道瓦尔特深爱着她,愿意为她做事,只要她在他身旁就心满意足。然而凯蒂依旧不爱他,他太克制了,不风趣,而且只是殖民地雇员——细菌学家,没啥地位。一个被预设嫁给高官贵爵的人,怎么会瞧得起瓦尔特。

    如此不合适的一对人注定是要出问题的。这时的凯蒂是不成熟的,轻浮的,爱慕虚荣的,对于人的辨别能力也是相当差的。但这似乎不能完全怪她,她从小就是这么被培养的,若是按照贾斯汀夫人的预想,这样才是对的吧。

    必然的凯蒂偷情了,与未来的布政司唐生,他喜欢她的年轻,她喜欢他的老道风趣。这也是开篇的事,相比于《月亮与六便士》,这个着实吸引人,更为精彩的是两人偷情时被发现了,但不确定是谁。由此也让凯蒂认清唐生是一个怎样的人。自然那个不确定的人是瓦尔特。唐生为了他的前程,导致凯蒂被迫与瓦尔特前往霍乱之地湄潭府。对于凯蒂来说,对唐生她已是爱恨交加,但终是爱,而对与瓦尔特则是畏惧,因为整个偷情事件事发后的走向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。去湄潭,她也怀疑瓦尔特是要她死。

    是的,瓦尔特是带着她来死,然而死的却是他。在湄潭府的这段时间,凯蒂遇到一群有自己“道”的人。“道”在这里是一种生活方式。

“道。有的人从鸦片里寻求这个道,有的人从上帝那里,有的人投奔了威士忌,有的人想从爱情里寻个究竟。而有了道,你还是什么也没得到”。

这是韦丁顿对凯蒂说的话,这时的凯蒂已经开始重新认识自我、瓦尔特、唐生、过去、将来。这也标志她的思想开始走向独立。在从修道院的修女以及韦丁顿那,她了解到一个善良、热心肠、敢于担当、热于奉献的瓦尔特,这与那个对她冷漠异常的丈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她也真正看清了唐生,他不过是个二流货色。她开始鄙视唐生,而不是恨,而对于出轨这件事也愈加没怎么回事,更准确地说她原谅了她自己。但瓦尔特仍心有芥蒂。

    初步觉醒的凯蒂认为瓦尔特是不能原谅他自己。这一点也可以从他不爱惜自己看出,他日近消瘦、形容枯槁。瓦尔特自己也承认他已经原谅凯蒂,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对可以有未来。在凯蒂询问未来时,他总是拒绝回答,说留着将来回答。一个如此聪慧的人怎么可能对未来没有遐想、计划。他根本就是来寻死,何谈两人未来。在他最初的计划里,凯蒂是一定要“走”的。至于他自己大概也会殉情而去的。种瓜得瓜,凯蒂怀孕了,凯蒂没有欺骗瓦尔特说是他的,或许如果她撒了个谎,瓦尔特就不会死了。蛮喜欢瓦尔特这个人的,若是他能洒脱点,或许以后能和凯蒂很好的在一起。

    瓦尔特去了,他是自杀还是“自然”死亡是一个谜。根据军医的表述,他死于自己做的实验,他可能把霍乱的病菌接种在了自己身上。但有一点可以知道的事,他的死是过不去自己内心的那个坎,绝望而死。

“如果一个男人无力博得一个女人的爱,那将是他的错,而不是她的。”

     凯蒂走了,离开了湘潭府,修道院拒绝了她,她不属于那。此时的她谈不上悲伤,她自由了,但也没了依靠。她也不想见唐生,她鄙视他。然而命运之神总喜欢玩弄,多萝西.唐生居然来接她的,她的热情温暖了凯蒂。而这一切,大概源于韦丁顿的一封信,信中的凯蒂折服了港府的达官贵族们。在多萝西和唐生的帮助她可能得到一份抚恤金。也因此,她与他又得以交际,荷尔蒙又开始荡漾,但此时的她已经不溺于此。凯蒂离开了香港,回到了英国老家,随父亲走了。此时的凯蒂也应该找到了她的道,那便是独立自主的活着,不依靠男人活着。这是她寻了许久的东西,也是从湄潭府感悟来的。

“道也就是路,和行路的人。道是一条世间万物都行走于上的永恒的路。但它不是被万物创造出来的,因为道本身也是万物之一。道中充盈着万物,同时又虚无一物。万物由道而生,循着道成长,而后又回归于道。可以说它是方形但却没有棱角,是声音却不为耳朵所能听见,是张画像却看不见线条和色彩。道是一张巨大的网,网眼大如海洋,却恢恢不漏。它是万物寄居的避难之所。它不在任何地方,可是你探身出窗就能发现它的踪迹。不管它愿意与否,它赐予了万物行事的法则,然后任由它们自长自成。依照着道,卑下会变成英武,驼背也可以变为挺拔。失败可能带来成功,而成功则隐藏着失败。但是谁能辨别两者何时交替?追求个性的人可能会平顺如孩童。中庸练达会使势强的人旗开得胜,使势弱的人回避安身。征服自己的人是最强的人。”

    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毛姆对东方的“道”的理解是我很意外,第一次看到有一个比较具象的的表示关于道,还是读书读得太少,唉。那么我的“道”是什么呢?何处去寻觅?只影又飘向何处?